传第十六
谢瞻 孔琳之
谢瞻字宣远,一名檐,字通远,速越堤夏
人,是卫将军谢晦的三哥。六岁的时候,就能够
写文章.他写的《紫石英赞》、《果然诗》,当时
的才士读了,没有谁不惊异叹赏。谢瞻最初任桓
伟安西参军,楚台秘书郎。他从小失去父母,婶
娘型压抚养他很有恩情,谢胆兄弟侍奉婶娘,如
同对待亲生母亲。刘氏的弟弟刘柳调任吴郡太
守,带着姐姐一同赴任,谢瞻不能违背他们的意
愿,便辞去职务随同前往,在刘柳手下任建威长
史。
不久,谢瞻任高祖镇军、琅邪王大司马参
军,又转任主簿,安成相,中书侍郎,宋国中
书、黄门侍郎,相国从事中郎。他弟弟谢晦当时
任塞台右卫,恩遇宠厚,权势显赫。谢晦从彭城
回到京城接取家眷,一时宾客车马辐辏,填咽门
巷。此时谢瞻正在家中,见到这种情景,很是惊
骇,他对谢晦说: “你的名位还不高,而士人归
趋竟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家一向以清淡谦退为家
风,不愿干预政事,交游的人不过是亲戚朋友。
而你竟然势倾朝野,这难道是家门之福吗?”谢
赡于是用竹篱隔开门院,并且说:“我不愿意见
到这种场面。”等他回到彭城,就向高祖说:“我
本来是寒素之士,父亲、祖父的官位也都没有超
过二千石之职。弟弟年纪刚刚三十岁,德行浅
薄,能力平庸,但在台府荣显居于首位,职任清
显重要,只怕福过灾生,不久就会应验.我特地
请求你把他降职贬官,以求保住我们逭衰微的家
门。”谢瞻屡次向高祖陈请。高祖命谢瞻任吴兴
郡太守,谢瞻又亲自陈述请求谦退,于是改任豫
童太守。谢迪有时把朝廷的机密之事告诉谢瞻,
谢赡往往拿这些事向亲戚和朋友陈说,当作笑
谈,用这种办法使谢晦不再敢泄密。谢晦最终辅
佐直担登基立了功,因此职位高,权势重,谢瞻
却因此更加忧虑担心。
丞翅二年,邀堕在豫章郡患病,不肯医治,
希望就此死去.邀堕听到消息急忙赶去,谢瞻见
到他,对他说: “你是国家大臣,又掌管军机大
事,老远地到我这裹来,一定会招致怀疑,产生
流言。”当时果然有人禀告谢晦反叛。谢瞻病重,
回到京城。直担因为越堑掌管禁军,不可出宫住
宿,就叫谢堕住在置南郡公主夫婿芒童的旧宅,
地点在领军府束门。谢瞻说:“我有祖先留下的
售房子,为什么住在这裹!”临终的时候,留下
遣书给谢迪说:“我侥幸能够四体保全,死于正
寝,归埋家乡,葬于山麓,哪裹还有什么更多的
遗憾呢?弟弟你要勉励自己,既为国,也为家。”
于是死去,死时三十五岁。
邀蹭善于写文章,辞藻华美,可与族叔谢
退、族弟谢灵运相抗衡。谢灵运的父亲谢埃,没
有什么才能,曾任秘书郎,早年就死了。谢灵运
喜欢品评人物,谢退为此而担心,想压制他的傲
气,贬抑他,但没有想到合适的方法,就对谢瞻
说:“除了你,没有谁能折服他。”于是谢混就和
谢喳、谢跃、谢弘微以及谢赡等一同和谢灵运出
外游玩,叫邀堕和谢灵运同乘一辆车,谢灵运一
登车,便开始品评人物,谢瞻对他说: “秘书早
就亡故,议论他的人也各有不同的看法。”谢灵
运听了默不作声,从此他品评人物的言论逐渐减
少,以至不再出现了。
谢赡的弟弟趱踊字宣钟,幼年就有突出的德
行。还在他只有几岁的时候,亲生母亲郭氏患
病,积久难治,缠绵病榻。谢嚼晨昏侍奉,毫不
懈怠;冬温夏凉,照顾备至;服药时先尝药之温
凉,进膳时亲自捧具进食,没有片刻疏忽。勤谨
的态度、伤心关切的表情,未曾稍有改变。他担
心仆人服侍病人厌倦懈怠,事事亲自料理。母亲
式。铜钱停止使用,是因为战乱导致铜钱长
期滞积,自然地停用,出现这种情况是有其
根源的,漠代末年就屑于这种情况。现在已
经使用,却废止不用,那么百姓就会陡然间
失去他们的钱财。现在搜罗天下的谷物,用
以调节天下人的食用,有些地方仓库充盈,
有些地方无斗储之粮,这样互相支援流通,
那么缺粮的地方就可以仰仗富余的地方。使
粮食互相流通的关键,实在是藉助于铜钱。
突然间停止使用,这些铜钱便成了废弃无用
之物,就使有铜钱而无粮食的百姓,都因此
而挨饿受窘,造就是废止铜钱立即就会出现
的弊病。况且根据现在情况来看,使用铜钱
的地方并不贫困,使用谷物交易的地方却并
不富裕。又加上百姓习用铜钱由来已久,更
改造一制度一定会造成疑惑。俗话说: “获
利不到百倍,不改变自己的职业。”更何况
使用铜钱比使用谷物便利呢?魏明帝时,曾
经废止铜钱,使用谷帛交易,推行了三十
年。因为百姓感到不方便,于是满朝文武进
行议论。那些有识有才的英彦,通晓治道的
臣僚,没有谁不认为应当恢复铜钱的使用,
百姓没有反对的情绪,朝廷没有不同的观
点。、他们尚且抛弃使用谷帛的办法而改用铜
钱交易,足以证明以谷帛代铜钱使用的弊
病,在已经试用的朝代就已经明白地显示出
来。世上有人说魏朝很久不使用铜钱,朝廷
积累的铜钱有亿万之数,所以想使用它,使
朝廷获利、国家富裕。这种说法恐怕不对。
从前晋文公撼攫之战后论功行赏,把主张
诈谋取胜的舅犯放在后,而把主张诚信待人
的盛季放在先,认为舅犯之谋虽可建立一时
的功勋,却不如成季之言有万世之利。在魏
蛆查朝中议论谷之用的时候,名贤在显位,
君子满朝廷,仔细谋划用钱用谷孰利孰害,
将要确定治理国家的重要方略。假若用谷帛
实在是比用铜钱方便,按道理不会迷惑于当
时的眼前利益,而废止可以永久通用的共同
交易工具,这是可以清楚知道确定无疑的。
式。铜钱停止使用,是因为战乱导致铜钱长
期滞积,自然地停用,出现这种情况是有其
根源的,漠代末年就屑于这种情况。现在已
经使用,却废止不用,那么百姓就会陡然间
失去他们的钱财。现在搜罗天下的谷物,用
以调节天下人的食用,有些地方仓库充盈,
有些地方无斗储之粮,这样互相支援流通,
那么缺粮的地方就可以仰仗富余的地方。使
粮食互相流通的关键,实在是藉助于铜钱。
突然间停止使用,这些铜钱便成了废弃无用
之物,就使有铜钱而无粮食的百姓,都因此
而挨饿受窘,造就是废止铜钱立即就会出现
的弊病。况且根据现在情况来看,使用铜钱
的地方并不贫困,使用谷物交易的地方却并
不富裕。又加上百姓习用铜钱由来已久,更
改造一制度一定会造成疑惑。俗话说: “获
利不到百倍,不改变自己的职业。”更何况
使用铜钱比使用谷物便利呢?魏明帝时,曾
经废止铜钱,使用谷帛交易,推行了三十
年。因为百姓感到不方便,于是满朝文武进
行议论。那些有识有才的英彦,通晓治道的
臣僚,没有谁不认为应当恢复铜钱的使用,
百姓没有反对的情绪,朝廷没有不同的观
点。、他们尚且抛弃使用谷帛的办法而改用铜
钱交易,足以证明以谷帛代铜钱使用的弊
病,在已经试用的朝代就已经明白地显示出
来。世上有人说魏朝很久不使用铜钱,朝廷
积累的铜钱有亿万之数,所以想使用它,使
朝廷获利、国家富裕。这种说法恐怕不对。
从前晋文公撼攫之战后论功行赏,把主张
诈谋取胜的舅犯放在后,而把主张诚信待人
的盛季放在先,认为舅犯之谋虽可建立一时
的功勋,却不如成季之言有万世之利。在魏
蛆查朝中议论谷之用的时候,名贤在显位,
君子满朝廷,仔细谋划用钱用谷孰利孰害,
将要确定治理国家的重要方略。假若用谷帛
实在是比用铜钱方便,按道理不会迷惑于当
时的眼前利益,而废止可以永久通用的共同
交易工具,这是可以清楚知道确定无疑的。
这实在是处在困境中而想变换局面,改弦更
张罢了。我朝孝武帝末年,天下太平,风调
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因而谷帛
丰富,差不多家给人足,用这事实来验证,
铜钱不会对百姓有所妨害。近来战争屡屡发
生,灾荒饥馑频频降临。百姓饥寒得不到赈
济,真实的原因就在灾荒和战乱。明公已经
扶助拯救百姓,而改变视听,恢弘注重本业
的教化,明确重农劝农的条令,教导百姓不
误农时,各自安于本业,游荡在外的人知道
回乡务农,从事末业的人也白行停业,人人
在田地上争着出力,野外没有荒芜的土地
了。照这样下去,升平治世一定会来临,哪
裹还用担心衣食不足呢。我认为关于拯救时
弊的办法,不要从废止铜钱上去寻找。
桓玄又主张恢复肉刑。孔琳之认为:
卢室、虞爱创设象刑,星更建立刑法,
因为民风有着淳厚与浇薄的区别,但实施
教化的目标却相同,宽厚和严厉相互补充,
根据条件的变化采取相应的措施。 《尚书》
裹说“刑罚有的年代轻,有的年代重”,指
的是刑罚轻重要适应时代。三代之时,民
风淳厚、世事单纯,所以很少有人触犯刑
律;三代末年民俗虚浮,世事繁杂,所以
动辄陷于法网。假如《吕刑》中的三千刑
律在三丝末年实行,那一定会留下刑罚过
重、踊贵屦贱的过失。造就是五帝执法不
相沿袭,肉刑不可以全部恢复的缘由。汉
塞童出于仁厚恻隐之心,痛心罪人没有自
新之路可走,改革古刑,创立新刑,号称
置刑法而不用,但是外有减轻刑罚之名而
实际受罚却重,反而更加伤害百姓。所以
孝景帝继承皇位,施政宽缓以减轻刑罚。
施政宽缓则百姓怠惰,刑罚又不足以禁绝
邪恶。因此人们都希望刑罚适中得当,造
就是塞、基之治过去为人称美,而历代详
细研讨,却没有使刑罚适中的原因。兵灾
之后,犯法的人更多。但判为弃市的罪,
却据旧例斩去右趾来代替。由于当初汉文
帝作了这一错误决定,以致后世相承不变。
造就是前代有识之士虽然不满,反复议论
此事而未能辩明的原因。钟繇、陈群的意
见虽然小有不同,但在想用斩右趾代替弃
市这一点却是一致的。假若顺从他们的意
见,那存活的人就很多了。把死罪降为受
刑,还可以活下来,确实是减轻了刑罚,
但人情往往重视那些明显可见的事情,轻
忽那些看不真切的事情,忽视远处的事情,
警阳身旁的事情。因此,盘盂中有铭文教
诫守法,韦弦被当作佩饰以促人自省,更
何况对于小人来说,最是他们糊涂的地方。
有的事情眼睛没有看见,就忽略它而不加
警惕;有的事情天天在面前,就注意它而
胆战心惊。由此说来,从重处刑人们不一
定不会触犯法律,从轻处刑人们不一定不
怕犯法,而从轻处刑可以保全犯法者的性
命,蕃育他们的子孙,仁心既是救助犯人,
功德也应有益百姓。同时当前应该忧虑的
事情首先是百姓逃亡问题,他们屡屡叛逃,
不肯改变,应当使他们无处逃身,也藉此
以提醒警告那些还未逃跑的人,永远禁绝
这种坏事的根源。至于其他科条,应当依
照原先的规定。我岂敢说这是允中之论,
贵在呈献管穴之见。
但玄喜欢别人阿附讨好,而孔琳之不能承顺
他的旨意,因此不受赏识。孔琳之迁楚台员外散
骑侍郎。因母亲去世而离职服丧,服丧期满,授
任司徒左西掾,因父亲致仕,自行解职。当时司
屋体之为盒擅内史、后将军,因而任命子L琳之为
长史。孔更蛙又因父亲去世而离职服丧,服丧期
满,补太尉主簿,尚书左丞,扬州治中从事史.
他在任职的地方,都留下了显著的政绩。
当时朝廷责令众官呈献有利国家、顺应时局
的建议,进言的人认为应当整修学校,慎用典
刑,审察为臣之道,明确黜陟标准,举荐隐逸,
擢拔贤才,致力农事,减少征调。孔琳之在众人
的建议之外,另外提出建议说:
玺印是用来辨明职位封爵、确立符信的
依据。论职位,没有谁比皇帝再大;论封
爵,没有谁比公侯尊贵。而传国玉玺,历代
沿用,袭封印章,代代相传,都以保持原印
为贵,不必改制新印。现在只有尉这个官
职,独用一旧印,至于内外众官,每有迁调
都改制新印,考究这样做的用意,我始终还
未弄通。假如认为官员各有自己的姓氏,与
传国、袭封不同,那还不如不同朝代相差悬
殊。假如说到名声地位,即使有公卿的贵
重,也还不如帝王的尊显。假使认为其中有
被诛杀的大臣,忌讳凶邪污秽,那么汉代沿
用秦代的玉玺,帝位延续四百年,没有听说
因为子婴被杀、国家灭亡,就丢弃玉玺而不
佩用。帝王公侯这么尊贵,沿用玉玺却毫无
疑忌;而人臣百官地位卑下,为什么厌恶用
旧印呢?查找典籍,没见到换印的说法;推
求旧例,违背了自己的准则.而整年为了铸
刻宫印,浪费人工,消耗实物,金银铜炭的
耗费,不能一一列举,这不是因循旧例、崇
尚易简之道的办法,我主张众官始终使用一
枚官印,不用费心改制。如果有新设置的官
职,或者官多印少,印文脱落模糊,然后才
铸刻新印,那么上对皇上府库的裨补,不只
是小小的好处。
又进言说:
办丧事设置凶门柏历之制,不出自礼
书,起源于末世,积久变成常例,相沿成
为旧俗。于是上白天子,下到庶人,奉行
确实是有缘由的,突然进行变革,一定会
引起震动。但如果无关于人情,而又违背
礼法,保存它并没有明确的意义,除去它
也不会有违礼的过失,本来就应当遵奉先
代的礼书,革除后世的谬误,更何况耗费
那些不必要的费用,实在成为百姓的灾患
呢。凡是人士的丧葬礼仪,大都在闾里操
办,每逢有这一需求,动不动耗费十几万
钱,既损耗民间的财力,而意义却并无所
取。至于贫寒之家,人人想要竭尽财力把
丧事办得像样,即使室如悬磬,也没有谁
不倾家荡产。先贤所说的按礼法葬埋,难
道就是像这样吗?我认为应当恭谨地遵照
先代典籍,一概废止设置凶门的规矩,就
在门上作出白色标记,已足以表示家有丧
事。
又进言说:
过去发生变故和饥荒,米谷绵绢价格都
上涨,以后米价立即恢复,而绢价到现在还
是贵上一倍。绵绢既然涨价,养蚕织绢的人
增多,虽然加倍努力增产,可是价钱还是不
停地上涨。我认为导致这种状况,实在有其
根源。发生变故以前,军队装备只用镗甲而
已;至于袍袄补裆之类的军服,一定要等到
正式作战时才发下使用,平常收藏在仓库
裹,长久不会损坏。现在仪从、直卫以及邀
罗使命,有时有防卫迎送的差使,全部服用
袍袄之类的军服,不只是一府士兵,诸军都
是这样做。绵帛容易损坏,不能使用很久。
再加上白天穿来御寒,夜晚铺来睡觉,还不
到一年,就自然损坏破裂。每年丝绵刚刚生
产出来,很容易就折成田租而出卖,又加上
各府争着收购,动不动就有千万之多,绵绢
的价格长期上涨不得停止,实在是出于这一
点。私人服用因此而艰难匮乏,官府仓库因
此而库藏尽空。我认为如果是侍卫需要,当
然不能废止,其他人就依然穿用锁甲。小的
使命送迎之类的差事,只应当赐给器仗,不
必动用铛袄。使用既然简省,那么价格自然
会降低。
又进言说:
凡不以粗劣食物为耻,祇有君子才能够
做到。饭菜讲究奢侈,此风由来已久。现在
虽然改弦更张,大力弘扬节俭,但奢靡之风
并未改变。进用的美味不过一两样,而各种
肴撰却要摆放一大片,除了充腹适El之外。
都是为了好看而花费,富贵之人凭藉此以显
示排场,穷苦百姓却因此而耗尽家产。大家
都一致鄙视这种不良现象,但却没有人能摆
脱习俗而独自例外。我认为应当大致规定饮
食标准,使他们做到花费、俭约适当,假如
有人不改变作风,就将他贬官降职,那么崇
尚节俭的教化,用不了多久就可流布天下
了.
孔琳之迁尚书吏部郎。义熙六年,高祖领平
西将军,以孔琳之为长史,大司马琅邪王从事中
郎,又授任高祖平北、征西长史,迁侍中。宋台
初建时,孔琳之又被授任宋国侍中。后出京任吴
兴太守,因公事免职.
永初二年,孔琳之为御史中丞,执法公正严
明,从不退缩屈服。他上书弹劾尚书令徐羡之,
奏疏说:
我听说侍奉皇上要遵纪守法才称做恭,
统驭下属要严肃端庄才称做整。这样,朝廷
典章必能昭明,治理百姓必能严肃。这一原
则如果衰替,那么法纪将会败坏。臣在本月
七日,参加皇太子正会仪式。正会仪式完
甲.大家乘车离去,我停车在门旁伺察有无
失礼行为。有个身份不明的人骑着马挡在我
的车前,收捕驱赶他,叫他离开。这个人居
然敢辱骂收捕,谘审便要将他逮捕。每逢有
朝廷公事,我常常担心会出现纠纷,就命令
谘审不要过问,可是那个人却在那儿怒骂不
止,这才命人逮捕他。那个人不肯下马,连
声大叫,有两名威仪走来,殴打我手下的收
捕。尚书令省事坦塞又带领威仪和手力殴打
我手卜的人。倪宗还说:“中丞怎么能行凶,
竟敢逮捕尚书令手下的公人。凡是中丞手下
的收捕,威仪把他们全绑起来。”臣命令手
下人一律不准争斗,倪宗等人气势汹汹,更
加嚣张,过了一会儿才散去。又有一群人来
到我的车旁,抓住收捕樊马子,轮流殴打,
使他僵仆倒地,不能回转御史台。臣逮捕那
些违礼的人,本来没有过错,倪宗竟敢倚仗
权势,恣行凶暴,抢夺罪犯。当时尚书令徐
羞之坐在车上.他的车和我的车同在一列。
手下人像这样争斗,有人说徐羡之未加禁
止,有入说徐羡之禁而不止。放纵手下人不
加禁止,违背国法;禁而不止,又不合常
理。欺凌冒犯监司,凶暴的声名传扬,宽容
放纵坦塞等人,竞不加追究,损害国家的威
望,有失大臣的身份,不用法纪来制裁,国
家的风化法度置于何地?徐羡之内居朝廷高
位,对外主管京城事务,地位尊贵,责任重
大,百官瞻仰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