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尔实验数据的豌豆试验数据对显性和隐性的结果数据太好了,其中使用是一共8023株,显性的6022株,隐性获得2001株,按照统计学,出现这么好的数据的可能性大概是1.14%,大致相当于1万个人做试验,9996个人做的试验没有孟德尔做的这个好(比例这么接近3000:1)。关于孟德尔实验数据真假的争论,持续了几十年,这中间,人们不断对其当初得出的实验数据提出疑问。比如,1936,群体遗传学创建者之一、英国著名遗传学家和统计学家费歇R. Fisher发表了一篇著名的论文 《孟德尔的工作是否已被重新发现?》,根据孟德尔论文记载的实验数据,用一种叫卡方测验的统计学方法进行验证,发现孟德尔的数据好得令人起疑,对上述的试验也提出了质疑。费歇尔做了如下评价:“尽管不能期待有任何令人满意的解释,但仍有可能得是孟德尔被他的某些助手欺骗了,这些助手太了解什么是孟德尔所期望的结果。”
当然,最添彩的还是他借助了统计学的方法。但是从实际来看,情况并不那么简单,且不说性状本身的判断不那么容易弄准确,比如种子形状是否皱粒,就很难说得那么准,统计时难免带有主观倾向。更重要的是,孟德尔选择的群体数量并非足够大,误差不可避免。
有人指出:从概率事件来讲,就某个单株来讲,杂合的二代种子中也许碰巧全是表现为显性性状的杂合体,而有可能被当成纯合体去统计,因为遗传因子无法看到,是纯是杂主要凭主观判断。因此这一“全部接近三比一的过于完美的统计结果”被指不太靠谱,应为二比一更合适。
其实,以上有人提出的问题,从遗传统计学上来讲,应该不是个问题,我们知道Aa杂合基因的植株自交,F2代的基因型有三种,AA,Aa,aa,其中AA和aa占四分之一, Aa占四分之二,但在统计时,显性纯合的AA和杂合的Aa在外形上难以区分,肯定是合并统计的,也不需要单独统计。这样,就有了显性和隐性比为三比一的统计结果。从科学上来讲,并没有什么问题。
有人认为,显性和隐性三比一的比值更像是主观猜出来的。这个是建立在孟德尔做的假设的基础上的逻辑推理结果,当然,若说这个假设的话,我们也许可以觉得是主观猜想,但作为科学实验方法,先进行假设,然后进行实验验证,这在研究中屡见不鲜。
孟德尔曾提到,他对某些实验的统计数据并不满意,因此也确实作了重复实验。猜想他最后的统计结论肯定是只收入了他认为满意的数据,可以验证他假设的数据。从统计学检验角度上说,我们的确有很大理由去怀疑这些数据,但由此推断他有意造假,不免牵强。
更为重要的是,在孟德尔之后,至少有六人重复了他的结果,后来的分子生物学证据也支持了孟德尔遗传定律,因此从实际意义来讲,不停地抓住其实验数据的主观偏差作为打假的依据,也许只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混乱。
在生命科学史上,孟德尔发现遗传规律,同样被看成是更像偶然事件,因为在他之前,有那么多热衷于植物杂交试验的专家们,面对得到的一堆堆杂交数据,理不出任何头绪,而只有孟德尔,能向前迈进一步,换个角度想问题,选择正确的实验材料,以其敏锐细致的观察力,又借助于科学的统计手段分析杂交数据,终于开辟出一片崭新的天地。偶然中永远包含着必然。
靠着伟大的豌豆实验得出的三比一比例,今天看来,孟德尔作为“遗传学之父”的地位并没有得到动摇。
无论是出于科学求真,还是吹毛求疵,真假之辩将会贯穿于科学发展的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