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求论贵粟疏(晁错)翻译。。谢谢!

2025-05-22 16: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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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

  原文

  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也,为开其资财之道也。故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国无捐瘠者,以畜积多,而备先具也。今海内为一,土地人民之众,不避汤禹,加以亡天灾数年之水旱,而畜积未及者,何也?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尽垦,山泽之利未尽出也,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

  民贫则奸邪生。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著;不地著则离乡轻家,民如鸟兽,虽有高城深池,严法重刑,犹不能禁也。夫寒之于衣,不待轻暖;饥之于食,不待甘脂;饥寒至身,不顾廉耻。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夫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也,故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故民可得而有也。

  民者,在上所以牧之;趋利如水走下,四方亡择也。夫珠玉金银,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然而众贵之者,以上用之故也。其为物轻微易藏,在于把握,可以周海内而亡饥寒之患。此令臣轻背其主,而民易去其乡,盗贼有所劝,亡逃者得轻资也。粟米布帛生于地,长于时,聚于力,非可一日成也。数石之重,中人弗胜,不为奸邪所利,一日弗得而饥寒至。是故明君贵五谷而贱金玉。

  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春耕,夏耘,秋获,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给徭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暑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亡日休息。又私自送往迎来,吊死问疾,养孤长幼在其中。勤苦如此,尚复被水旱之灾,急政暴赋,赋敛不时,朝令而暮当具。有者,半贾而卖;亡者,取倍称之息;于是有卖田宅,鬻子孙,以偿债者矣!而商贾大者积贮倍息,小者坐列贩卖,操其奇赢,日游都市,乘上之急,所卖必倍。故其男不耕耘,女不蚕织;衣必文采,食必粱肉;亡农夫之苦,有阡陌之得。因其富厚,交通王侯,力过吏势;以利相倾,千里游敖,冠盖相望,乘坚策肥,履丝曳缟。此商人所以兼并农人,农人所以流亡者也。

  今法律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尊农夫,农夫已贫贱矣。故俗之所贵,主之所贱也;吏之所卑,法之所尊也。上下相反,好恶乖迕,而欲国富法立,不可得也。

  方今之务,莫若使民务农而已矣。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使民以粟为赏罚。今募天下入粟县官,得以拜爵,得以除罪;如此,富人有爵,农民有钱,粟有所渫。夫能入粟以受爵,皆有余者也。取于有余,以供上用,则贫民之赋可损;所谓损有余,补不足,令出而民利者也。顺于民心,所补者三:一曰主用足;二曰民赋少;三曰劝农功。

  今令民有车骑马一匹者,复卒三人。车骑者,天下武备也,故为复卒。神农之教曰:「有石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百万,而亡粟,弗能守也。」以是观之,粟者,王者大用,政之本务。令民入粟受爵,至五大夫以上,乃复一人耳,此其与骑马之功相去远矣。

  爵者,上之所擅,出于口而亡穷;粟者,民之所种,生于地而不乏。夫得高爵与免罪,人之所甚欲也。使天下人入粟于边,以受爵免罪,不过三岁,塞下之粟必多矣。

  【译文】

  贤明的君主在上面(管理国家),老百姓之所以没有受冻挨饿,并不是君主能种出粮食供给老百姓吃,织出布帛供给老百姓穿,(而是)为百姓开发那物资财富的途径。所以尧、禹的时代有过九年水灾,汤的时候有过七年旱灾,但国内没有被遗弃和瘦得不成样子的人,(是)由於粮食储备得多,防备的措施事先就做得很充分。如今全国统一,土地、人口之多不亚於汤、禹的时代,加上没有接连几年的水旱灾害,但粮食储备赶不上禹、汤的时代,是为什麼?土地还有遗留下的利益(即土地还没有得到充分利用),百姓还有多余的潜力,能生产粮食的土地没有被完全开垦,山林湖泽的资源没有被完全利用起来,游荡寄食的百姓(指商贾、技艺、游说等为业谋生而不从事农业生产的人)还没有完全归到农业生产上来。

  百姓贫困,就会出现(犯上作乱、违法乱纪的)坏人坏事。贫困是由於粮食不足,粮食不足是由於没有从事耕种。不从耕种,就不会在农村长期安家落户。不在长期在农村安家落户,便会离开家乡把家看得轻。老百姓象鸟兽一样四处流窜、飞翔,不受约束。即使有高高的城墙,深深的护城河,严格的法律,很重的刑罚,还是不能禁止。人在寒冷的时候,对於衣服的要求,不一定要有了既轻便又暖和的(衣服)才穿;人在饥饿的时候,对於事物的要求,不一定要有了美味才吃(旨:味美的食物)。人在饥寒的时候,就不顾廉耻了。人们的常情是一天不吃两顿饭就会饥饿,年终不添做衣服就会受冻。肚子饿弄不到食物,身子冷弄不到衣服,即使是慈爱的母亲也不能保有自己子女(意谓子女也不得不离开父母而去),君主又怎麼能拥有他的百姓呢?英明的君主知道那道理是这样的,所以使百姓尽力从事农业生产(务:用作使动,使……尽力地去做),减轻赋税,增加积蓄,用来充实粮仓,防备水旱灾害,因此可以得到百姓并拥有人心。

  老百姓,在於皇上用什麼样的方法去治理他们,奔赴财富的地方,就像水奔流向低下的地方,对於东西南北是没有选择的。那珠玉金银,饿了不能吃,冷了不能穿,但是众人以之为贵,(是)因为君主使用它的缘故。这些东西作为物品,轻小容易收藏,可以放在手掌裏,可以走遍全国也没有挨饿受冻的忧患。这使臣子轻易地背离自己的国君,而百姓轻易地离开自己的乡土,盗贼受到鼓励,逃亡的人得到容易携带的轻便资产。粮食桑麻之类的农产品生长在地裏,成长起来在於天时,积聚起来在於力气,不是一天可以完成的。几石的重物(古代量器,一石十斗,重一百二十斤),一般人不能担负起来,(因而)不被坏人看重(利:用作意动,看成有利),(但)一天得不到它,饥寒就产生了,因此英明的君主把五谷看得很贵重而把金玉看得很轻贱。

  现在一个五口人的农民家庭,他家为官府服役的人不会少於二人,他们能耕种的田不会超过一百亩。一百亩田的收成,不超过一百石。春季播种,夏季中耕锄草,秋季收获,冬季贮藏,砍伐柴草,修治官府的房舍,服劳役。春不能躲避风沙尘土,夏不能躲避酷暑炎热,秋不能躲避阴雨,冬不能躲避寒冷冰冻,一年四季,没有哪一天休息过。又有私人方面(相对公家而言)的送往迎来,吊念死者、慰问病人,抚养孤儿弱子等事都得包括在无日休息的四季之中(长:用作使动,把……养大成人),像这样辛勤劳苦。(尚复:副词连用)还又遭受水旱灾害,急迫抽税的压榨(政:通「征」,徵收赋税),徵收赋税没有一定的时间(意谓徵收非常频繁,常常不在一定的时期来徵收),早上命令,晚上修改。遇到备办(西汉的主要赋税都是用钱缴纳,徭役也可用钱代),手头有粟米的就半价卖出,没有粮食的农民被索取与本钱相等的高利息(倍:一倍,成倍,指利息是本钱的一倍)。於是有卖田卖屋、卖子孙来还债的人。而大的商人屯积货物,使利润成倍增长(即牟取暴利)(息:这裏指赢利),小的商人开设店铺坐店贩卖,控制那些多余的(这裏指囤积的大量商品)(奇:余数),每天在市面上到处窥伺物价行情,趁著朝廷官府的急需,出售商品的价格必然加倍提高。所以他们男的不从事农业生产,女的不养蚕织布,穿的一定是华丽的锦绣衣服,吃的一定是精米鱼肉(梁:上等好米,精白米),没有农民的辛苦,却坐享种地所获得的利益。凭著富有,与王侯权贵交结往来,能力超过一般官吏的权势,(商贾之间)凭著个人的财力相互竞争。遨游千里,商人乘坐於马车往来於道路,络绎不绝(盖;车盖,古代车上用来遮雨和阳光的顶盖,形状似伞),乘坐著坚实的车子,鞭赶著肥壮的马匹,脚穿丝鞋,身披丝绸长衣(曳:拖著,披著),这就是导致商人兼并农民,农民流离失所的原因。现在法律上把商人看得卑贱(即轻视之意),可是商人已经富贵了;把农民看得尊贵,可是农民已经处於贫困、卑贱的境地了。所以世俗社会所看中的(商贾),正是国君所轻视的人;官吏所瞧不起的(农民),却是法律所尊重的人。上下相反(上:指「主」和「法」)(下:指「俗」与「吏」),上、下对务农、经商的爱憎态度相冲突,却希望国家富强、法制建立,这是不可能的。

  当今的重要事情,没有什麼能比使百姓从事农业生产更为重要的。要百姓从事农业生产,在於使粮食贵重。重视粮食的方法,在於利用粮食来体现赏罚。(今:表示假设将要发生的事情)如今号召全国人民把粮食献给朝廷(县官:汉代对天子或朝廷的称呼),使献粮的人得到受封爵位,可以免除罪刑。这样,富人有了爵位,农民有了钱,粮食得以流通。能够献出粮食得到爵位的,都是有多余粮食的人。从有多余粮食的人手中得到一些粮食,供政府使用,那贫穷农民的赋税就可以减少,这就是所谓削减有余的来弥补不足的,命令一出,老百姓就会得到好处。(这样)符合老百姓的心愿,增加的好处有三点:一是国君需用的东西(这裏指粟米之类的粮食)充足了,二是老百姓的赋税少了,三是鼓励农业生产。现在的法令规定:老百姓有战马一匹的人家,可以免除三个人的徭役(复卒:出钱顶替服役)。车骑,这是国家的军备(战争需要的物资),所以给(他们)免除徭役。神农(传说中远古的时代的帝王)教导说:「有十仞高的石头砌的城墙,贮有沸水的城壕百步之遥(步:古代计量长短的单位,六尺为一步),身穿甲衣的兵士百万,可是没有粮食,不能守住。」由此来看,粮食是治理天下的人最需要的东西,是治国安邦的根本要务。让老百姓交纳粮食,授予他五大夫以上的爵位,才免除一个人的徭役,这与为国家提供战马所获得的功效相差太远了(意谓入粟比入马更重要)。爵位这东西,是皇上所专有的(擅:专有),只要皇上开开口,就可以无穷无尽地拿来封赐给人们。粮食,是老百姓种出来的,生长在地裏也没有穷尽。而得到高的爵位与免除罪刑,人们非常希望获得的。让天下的人将粮食送到边地,用这来得到爵位、免除罪刑,不超过三年,边塞(指当时北方长城一代)的粮食就一定会多起来。

回答2:

在圣明的君主统治之下,百姓不至于受冻挨饿,并不是他自己能种出粮食给百姓吃,织出布来给百姓做衣裳穿,而是他给百姓开辟物资财富的来路。所以,尽管尧和禹的时候有九年的水灾,商汤时也有七年的旱灾,可是那时国内却没有流离失所和贫困的人,就是因为他们当时粮食储备多,早有准备的原故。现在全国统一,土地之大,人口之多,不比汤和禹的时候差,再加上没有多年的水、旱天灾,但是积蓄赶不上他们,那是为什么呢?因为土地还有未经开发的潜力,百姓还有未经使出的力气,能生长谷物的土地尚未完全开垦,山林川泽的资源也尚未完全开采,游手好闲的人尚未全部回去务农。人们贫困,就要出奸邪的事。贫困产生于不足,不足产生于不从事耕作,不耕作就不能在土地上扎根,不能在土地上扎根,就要离乡背井,人民像鸟兽一样,随处求食。虽然国家有高高的城墙和深深的护城河,有严厉的法令和残酷的刑罚,仍然是禁止不住的。要知道,冷的时候,谈不到一定要穿又轻又暖的好衣服;饿的时候,等不及一定要挑选好的食品。人在饥寒交迫的时候,也就顾不到什么廉耻了。按人情说,一天只吃一顿饭就得挨饿,一年到头不做衣服穿就会受冻。那么,肚子饿了没有饭吃,身上冷了不得衣穿,纵然有慈爱的父母,也保不住他们的儿子不去干坏事,君主又怎么能控制他的百姓呢?贤明的君主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会使百姓从事耕作、养蚕,减轻赋税扩大积蓄,用来充实粮仓,以备水旱之年使用,因而圣明的君主可以拥有百姓了。
百姓要靠君主来管理,他们追逐利益就像水向低处流,不选择东西南北方向。珍珠、宝玉、黄金、白银,饿了不能吃,冷了不能穿,然而大家把它们看得很贵重,这是因为君主使用它们的缘故。这些财物又轻又小,容易收藏,可以握在手中,带着它们周游全国而不怕受冻挨饿。这样就会使臣子轻易地背弃他的君主,使百姓轻易地离开他的家乡,使盗贼得到鼓励,使逃亡的人得到便于携带的资财。粟、米、布帛出产在地里,成长靠天时,收集靠人力,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几石重的粮食。气力平常的人搬不动,坏人不贪图,但一天得不到这些东西就会挨冻受饿。所以贤明的君主看重五谷而轻视金玉。
现在的农民,一家五口,要服劳役的不下二人,能耕种的田地,不过百亩,百亩的收成不过一百石粮食。春耕,夏锄,秋收,冬藏,打柴,修公房,应官差;结果,春天不能避风尘,夏天不能避暑热,秋天不能避阴雨,冬天不能避寒冻,一年四季,没有一天休息。又各自交往,送往迎来,吊丧问病,赡养孤老,抚育幼童等等费用,都包括在内。这样勤苦,如果遇上水旱灾害,横征暴敛,残酷压榨,官府征收赋税没有节制,早上发出命令,晚上就得交纳。到交纳的时候,手头有可卖的农产品,就照半价出卖;手头什么也没有的,就借高利贷。这样一来,就有卖地卖房的,也有卖儿卖女的,用此来偿还债务。那些大商人囤积居奇,追求加倍的利润,那些,卜商,卜贩开小店摆小摊,都掌握了赚钱的诀窍,整天游街逛市,乘着朝廷急需这些物品的时机,抬高市价至一倍以上。所以,他们男的不耕种庄稼,女人不养蚕织布,但是穿的却是彩绸花缎,吃的是细粮好肉。没有农民的辛苦,却坐享土地的收获。凭借他们的财富,勾结王侯,势力超过了官吏,用钱财相互倾轧,到千里之外去逍遥游玩,车子一辆跟一辆,他们乘的是坚固的车子,鞭策着肥壮的骏马;脚穿丝鞋,身穿白绢长衣。这就是商人能够兼并农民,农民所以流离失所的原因。现行的法律,本来是轻视商人的,但商人却已经富贵起来;本来是尊重农民的,而农民却已经贫贱。所以,世俗所尊贵的.正是国君所轻视的;而一般官吏所轻视的,却正足法律所尊重的。上面国君、法律和下面的世俗、官吏在这个问题上正好相反,他们所尊重的与所轻视的也完全不同。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国家富强、法令树立,那是办不到的。
当前的任务,没有比使百姓努力从事农业生产更重要的事了。要想使百姓努力从事农业生产,在于重视粮食。重视粮食的办法,在于使百姓以粮食作为赏罚的标准。现在号召全国向政府献出粮食,可以封给爵位,可以赦免罪过。这样,富人有了爵位,农民有了金钱,粮食有所分散(不集中在富人手中)。能献粮受爵的,都是有余粮的人。拿余粮来供官府使用,这样可以减少贫民的赋税,这就叫做拿有余来补不足,命令一出而百姓得利的事情。这样顺从民心,好处有三点:一是官府的用度充足,二是百姓的赋税减少,三是提倡农业生产。现在的法令规定,百姓出了一匹驾战车的马,就可免除三个人的兵役。战车是国家的武器装备,所以可以用来免除兵役。相传神农氏的教导说:“有七丈高石头砌的城墙,有百步宽的护城河,武装的军士有一百万,而没有粮食,那是守不住的。”这样看来,粮食是王者的重要大事,是政治的根本任务。现在即使百姓献粮受爵封到五大夫以上,也不过只免除一人的兵役罢了。(国家收进了大批粮食)这和车马对国家所收的功效相去太远了。封爵,是国君所专有的权力,只要皇帝一开口,就可以给人以无穷的好处;粮食,是农民生产的,在土地上是可以不断生长的,而得高爵与免罪名,是人们所十分希望的。使全国的人献粮于边境,来受爵、免罪,不过三年,塞下的粮食就必然多了起来。